记取美好的意义,在于它淡忘一切忧伤 | 美术评论家为你解读新工笔画

来源:为你读诗文艺学堂    作者:孙欣    时间:2018-01-22

作者:辛波斯卡[波兰]

为你读诗:孙欣 | 美术评论家

甜美的短歌,你真爱嘲笑我, 

因为我即便爬上了山丘,也无法如玫瑰般盛开。 

只有玫瑰才能盛开如玫瑰,别的不能。那毋庸置疑。 

 

我企图生出枝叶,长成树丛。 

我屏住呼吸——为求更快蜕化成形—— 

等候自己开放成玫瑰。 

 

甜美的短歌,你对我真是无情: 

我的躯体独一无二,无可变动, 

我来到这里,彻彻底底,只有一次。

陈黎  

选自《万物静默如谜》,湖南文艺出版社

维斯拉瓦·辛波斯卡(1923—2012)。波兰诗人、翻译家,1996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,因其凝练、清澈、悠游从容的风格而被誉为"诗坛莫扎特"。代表作品有《一见钟情》,《呼唤雪人》等。

 

 

 

解读新工笔画《失忆症》

 

艺术是内在精神的唤醒。当看到艺术家高茜创作于2016年的工笔画作品《失忆症》的时候,我想起了法国哲学家罗兰•巴特有关“片段”的表述:

 

“片段是一种直接的享乐,一种话语幻象,一种欲望微启。片段的每一部分都自我满足,它的理想并非理想,并非智慧,并非真理,而是一种高度的浓缩。”

失忆症 高茜[中国]

作品《失忆症》是艺术家碎片化的记忆拼合,她试图在提示我们:生命中的美好、喜悦总习惯以片段的方式展现,匆匆而过,留给人生的是常态的平淡与伤感。既然如此,那么不妨记取众多繁花似锦的瞬间,把它们拼合、封存在纸面之中,以抵御时间的长久销蚀——记取美好的意义,在于它淡忘一切忧伤。

被捕捉的瞬间是超验的,生长在一切经验之外。翻飞的蝴蝶显然不会如约出现在室内花器中,但它们统统接受了艺术家的号令,意外到来。物象的组合究竟是源于艺术家的直觉、想象、还是偶然的幻梦呢?倘若抽丝剥茧,倒也并非无迹可寻:被高茜用来借喻的蝴蝶,呈出庄周梦蝶的意味,不知在梦中是我变成了蝴蝶、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我呢?

花篮图 李嵩[宋代]  

纸面的花器遥接宋画花篮的经典图式,变古而今,亦古亦今,引来平淡邃美的意境,不知是古典花篮的意外穿越,还是花器借助艺术家这个导体感应了宋画的气息呢?

而作为传香使者的蝴蝶,同样穿游在艺术家的“花笺记”“玉交枝”等作品之中,承担着气味传导的意义,或许不仅是视觉,“通感”正在发出讯息,那些线条、色彩、心理升腾的香气正在唤起曾经一度体验过的情感。或许不仅如此,这些异化的讯息使高茜的画面不止于物境、心境,而走向了意境、幻境,隐约指向万物间微妙的互融,一个超历史、超现实、超记忆的世界……

 

我们知道,中国工笔画是具有两千多年历史的古老画种,它的题材、形式、语言始终伴随着不同历史文化语境而发生着变化,传续着不同时代独一无二的气息,不仅是审美象征,同样也是历史物证。兴于21世纪的“新工笔”创作群体在这片历史悠久的土壤之上重构艺术阵地,他们并没有公式化地还原传统遗迹,而是依托个人的直觉、知识经验对工笔画进行更新、再造。不仅以开放的直觉面向中西方传统汲取养分,以全新的观察方式和思考角度介入对当下问题的思考,而且创作理念不局限于绘画层面的探索,着意强化视觉背后的内容,在言不尽意的余韵中,为画面增设想象的路径。

 

当代人的生活丰富复杂,从思维到情感,从生命意识到审美趣味,都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多元形态。当代辞典每时每刻都在扩大,比画什么、怎么画更重要的,是艺术家怎样以准确的方式在画面中打开自我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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